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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離島|蘭嶼|小島女人的傳統日常 跟著伊娜下田採芋


如果大海是男人的世界,芋田就是女人的大海
島上大大小小的水芋田坐落其間
跟著伊娜在淤泥中找出芋頭、挖出地瓜
體驗小島女人最真實的傳統日常

跟著達悟媽媽走進水芋田

在蘭嶼有句諺語:「如果大海是蘭嶼人的冰箱,那芋頭田就像蘭嶼人的穀倉」。蘭嶼在達悟族語裡稱作「人之島」,傳統族人們認為「人」是男和女的關係,就像一餐要有菜和飯才算吃飽。菜代表海裡的各種漁獲,飯則代表當地主食──水芋和地瓜。

達悟男人的世界在大海和製陶,達悟女人的領域就在芋田。蘭嶼的土地貧瘠,海島風大又充滿鹽分,農作物生長條件相對嚴苛,故以芋頭和地瓜為大宗。走在島上,隨處都可見到一汪汪大大小小的芋田和地瓜田,一路從海邊延伸到山裡,倒映著頭戴斗笠的婦女們彎腰耕作的身影。今天我們跟著伊娜(族語「媽媽」之意)一起走進田裡,體驗小島女人的一天。
入山前大家認真聽伊娜解說

推開小柵門就準備進入耕地區囉

採收大隊出發

首先採的是第二大主食──地瓜。因為島上主採是天然種植,不灑農藥,所以田裡除了地瓜,也有各種其他植物。大家要在一片綠意中,目光精準地找到底下確實有地瓜的地方,再膽大心細地用鏟子挖取,避免讓地瓜受傷或影響其他生長區域。

實際採收才發現,要找到適當的地瓜叢果然需要經驗。大家各自找了好一陣子,期間聽著伊娜小聲提醒才有辦法找到。由於鏟子是輪流使用,我走來走去反正找不到地瓜叢,索性站在田裡等待,結果伊娜說:「不錯!你旁邊有一個!」真的是田裡尋它千百度,驀然回首,地瓜就在腳邊處XDD
茂密的地瓜田

可以看到田裡除了地瓜還有各種植物

伊娜示範採收地瓜

找到一叢類似這樣的葉子,就知道底下有地瓜(雖然我怎麼看葉子都長一樣 找不到規律XD)

這一叢果然沒讓人失望,居然還是雙胞胎呢~

大家採完還小心翼翼不要折斷葉子,後來才知道,原來這種地瓜是專門拿來吃塊根,葉子會丟棄當田裡的肥料,或是給其他動物們享用。平常吃的地瓜葉則是別的品種,通常只採收葉子。
一定要跟挖到的地瓜們來張合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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採完地瓜,下一步就是要來採收島上最大的主食── 芋頭 啦!芋莖可做主食,芋葉及葉柄可當蔬菜,蘭嶼的芋頭種類至少有12種以上,各有各的外觀、口感和適合生長的環境。共分為旱芋和水芋兩大類,其下又再細分不同品系。旱芋口感鬆軟,多用來做成糕點,是平時在本島常吃到的品種;而水芋就是蘭嶼特有,口感扎實耐煮,適合做成甜品。族人在同一塊水田裡,會依所需水源多寡栽種不同品系的芋,用來作為鮮食、加工或祭典等需求。

達悟族人一生的每場儀式中,芋頭都扮演重要角色,比如結婚、孩子出生、新生兒取名、新屋落成或是每年四月的螃蟹節等等,都一定會吃芋頭。就連飛魚季新船下水時,造好的拼板舟旁也會堆著高高的芋頭。部落常說「芋頭是一條魚」,女人們負責的芋頭收成,重要性不亞於男人捕的魚。
映著島嶼藍天的水芋田,中間小小的粉色區塊是在田裡工作的伊娜

島上的芋田管理走天然路線,不用農藥和除草劑,全靠人工維持。婦女們把雜草分為好草和壞草,拔除壞的留下好的,利用植物相剋原理讓好草來抑制壞草的生長。由於是天然種植,田裡可以看到許多生物,有時甚至還能看到螃蟹,回家煮飯可以加菜。不過近年來病蟲害大增,加上福壽螺大量繁殖影響收成,芋田的工作也變得格外粗重。

有些人還會在芋田的周邊種植姑婆芋,希望自己種的水芋能跟姑婆芋一樣有生命力。
田裡隨便抓都是滿滿的福壽螺

芋田裡也有螃蟹(這隻是伊娜和我們碰面前就先找到的)

這次我們採收的水芋Alaleng(音近「阿拉愣」)是蘭嶼出產最大宗的水芋品種,也是當地祖先最早栽植、代代相傳的芋頭。特徵是白莖、黑色葉背,葉柄呈黃綠色偏白,口感較Q、滑、黏,很適合做成芋頭糕,也是落成禮使用最多的芋種。
等待採收的芋頭們

葉面跟蓮葉一樣有細絨毛,小水珠滾來滾去

採芋首先要用鐵桿插在芋頭的外側,然後以芋頭為圓心左半圈、右半圈,轉來轉去切斷根系。接著拿起整株芋頭,在離葉柄0.5公分左右的地方切斷,留取芋莖,再把剩下的植株種回剛剛挖起的洞,這樣芋頭就可以重新長大,等到明年繼續採收。
採芋要用鐵桿插在芋頭的外側

大家很認真採芋

葉柄0.5公分左右的地方切斷

留取下來的芋莖要去掉鬚根

芋頭橫切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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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出勞力之後總是要有一點回報,大家親手採的地瓜和芋頭,在佳佳的巧手下,變成了地瓜布朗尼和芋頭餅~不得不說芋頭餅真的出乎我的意料,跟平常強調的鬆軟不同,口感Q彈黏滑,只吃一個根本不夠塞牙縫啊!下次來蘭嶼,除了吃飛魚以外,要來收集一下芋頭系列美食了哈哈哈
達悟餐包裡的地瓜布朗尼

Q彈黏滑的芋頭餅

迫不及待吃了一口芋頭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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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值得一提的是,島上的芋田管理在不同文化視角下,呈現出了非常有趣的對比。雖然島上從海邊到山裡都有芋田,但「水芋」顧名思義需要水才能成長,大家覺得種在海邊似乎還是最簡便、有效率。沒想到同樣的事情放到達悟族的觀點下,反而是一種懶惰的表現。族人非常推崇勤勞特質,越是辛苦越勞苦功高,所以付出心力打理才會受到尊重。

而這樣的想法不只在種芋,傳統日常生活也一樣。據承承說以前佳佳的爺爺還因此特地把香蕉種在山上,這樣每次想吃香蕉都要上山採收,人們也讚賞他的勤勞。聽到這裡我們都目瞪口呆,換作是我,應該會選擇懶散地種在家裡庭院,或是乾脆到市場上買吧~哈哈

在芋田抬頭就能看到蔚藍的海和天


參考資料:
環境資訊中心-達悟族 讓芋頭不只是芋頭環境資訊中心-我們去拿飯:蘭嶼雅美女性與芋田的生活觀察
我們的島-人之島的芋世界
明道文藝-【文化脈動】蘭嶼的芋頭和地瓜
曬飛魚-芋香瀰漫:深入蘭嶼「女人的海」,不一樣的芋頭田

留言

  1. 我家有很多地瓜葉耶! 可以吃的地瓜葉下面的地瓜真的小到不能吃XD
    現採現摘真的好讚! 而且竟然是做成跟上流行的布郎尼和芋頭餅 超讚的!!
    但就我印象中水在離島是一個珍貴的資源,通常要海水淡化,竟能種水田的水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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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有自家菜園也太幸福,完全不用擔心食安和菜價上漲XD
      話說好想知道下面的地瓜有多小,下次拍張照片來看看!
      其實我之前也沒想過芋頭這麼頑強,水芋耐鹽耐風,非常很適合離島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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